他和他在隔日清晨回去了。回去屬於他們的地方。
隔日再醒來。拂櫻睜開眼,想要確定這不是是一場夢。他和一個認識不到五天的男人(更甚者,這男人還跟他告白)一起回到過去,而且這一去就到了千年之外,他不但親眼看見昨天被他祭拜的對象,甚至還在他家住下來了。 他們喝了一夜的酒,他第一次見識到夜光杯在夜裡綻放的光華,還有櫻花粉嫩的花瓣落進雪白瓷杯的詩情畫意。以及那個狐狸一般的男子。拂櫻不只一次捨不得把眼睛從他身上移開,那是他看過這世上最美的人。舉手投足的優雅行止和談吐,是只緣生於古代才得以培養。還有坐在晴明右手邊那個臉上總是帶著溫煦笑意的男人。不可思議的源博雅。 大約半年前,拂櫻開始規畫這趟京都自助之旅,他知道出發的日期比花期略早,但機票不好買,旅館不好訂,橫豎初衷就是為了避開大批旅遊人潮,如果既能賞到花,又能保有起碼那麼一點的旅遊品質,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結果。總之,拂櫻全都計畫好了,他選在這時候離職,下個新工作的就職日期和回國銜接的恰到好處,他滿懷期待踏上旅程,唯一在他預料之外的,是他遇見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白雲は立隔つれど 紅の薄花桜心にぞ染む
春意來來去去,總帶三分惆悵。上窮碧落的雲朵飄渺,下落黃泉的櫻花猶在枝頭。固執的、一點點的、看似弱不經風的,接近於透明的花瓣。無色之美。直到鮮血似的薄紅沿著無骨的紋路暈染,深不可知的瑰麗鎔鑄煉化,他和他隱約記了起來,春天曾經來過,而且也曾離去。留下的什麼,是平凡不過,兩顆改變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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