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WT35突發小報 / 與《Love the Way You Lie》的小說結尾有若干連結
◆
如果要讓他選擇,什麼時候的索爾對他而言不只是兄弟而是一個可以征服的存在,洛基猜想他會選他幫他綁辮子的時刻。儘管索爾光是手勁就可以把他的手骨捏碎。但在那個特別靜謐的時刻裡,索爾的手輕柔的可以比擬他的嘴唇,尤其是那個觸感特別像是他親吻他的胸前,或是親吻他的睫毛。索爾有種沉靜的美,洛基無法形容,索爾專注的、太過陶醉在他身上的眼神,會引起他破壞的慾望。
從精巧的髮辮整齊編在他頭側的那一天開始,洛基就不曾再考慮改變髮型。索爾可以和他做愛,但不可以弄亂他的頭髮。他固執的一蹋糊塗,但索爾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因為到頭來能碰洛基頭髮的人只有他,能幫他綁頭髮的人也只有他。能給他這背後到底象徵什麼意義的人,還是只有他。
結果就是這樣,當索爾第一次喚他吾王。洛基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將因為這個男人重新陷入一種荒唐。他的一生如果沒有遇見這個荒唐的男人,或許他的命運不該以荒唐作為註腳,不該是一首荒腔走板的詩。但事實是,索爾常常低估了一件事情,洛基知道,那個男人總以為只有他一個人深愛著洛基,但是那個男人並非所有時刻都相信洛基也深愛著他。他可以理解,畢竟當洛基習慣性的對索爾作出嗜血般的渴望時,儘管是神也不能否認那其實是一種遠遠超過愛情或比愛情更加低劣的情感。但是洛基知道全天下的人都錯了,那些所有試圖定義他的人。所有的假象中通常塞滿了無數真實,真實牽引到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愛他而且──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愛他。他就是那個唯一。用他的方式愛著索爾。
他流的血如果不讓他興奮,那必然是天底下最大的謊言。
洛基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鐵鍊的聲音。鐵鍊和顏色鮮豔飽和的地板互相親吻的聲音,鐵鍊和風聲彼此呼應的低鳴。然後不知不覺他也眷戀上鐵鍊的顏色。鐵鍊吸附了陰冷的月光之後,金屬質感便融進了一層清透的光澤,讓洛基直接聯想到水銀。他一向都喜歡金色遠遠勝過平實無華的鐵色。他喜歡燦爛的東西正如他喜歡索爾的眼睛。不過當他伸出手指嘗試去碰索爾胸前的鎧甲,或者是他永遠只能碰到把柄的雷神之鎚,洛基猜想那抹與黑暗很接近的冷漠色調或許比他所想的還要更為厭惡。
鐵鍊和石子地摩擦時的輕響清脆的宛如風鈴,洛基總是打從心裡深處感到顫慄。他會自然而然的浮現自己穿衣服或沒穿衣服的模樣,無論是哪個角度那些鐵鍊在他身上都適合的無與倫比。他裸體或是著裝,都無礙鎖鏈和他骨子裡的共鳴。那強迫性的征服慾,滿足了不只是他張開大腿獻給索爾的東西,他的童貞和他的心,他的身體和他的靈魂。洛基在下一個眨眼之前察覺到湧出的情感是源源不絕的興奮。就像他過白的肌膚曾經被鎖鏈磨出血絲,也像索爾的手腕被粗重的鎖鏈給勒住之後,上面的印痕因為不斷累積而看不出肌肉的彈性。
「想念我嗎?」他說,冰冷的掌心貼在索爾溫熱的腹部。
每天洛基習慣悄然無聲的從索爾背後靠近,他的話就像一句微風,讓索爾從桎梏的假寐緩緩甦醒。只要站在索爾的後方,他就不用看見索爾的表情。側臉能傳達的東西永遠比正臉來的細膩。索爾的倦意和神采奕奕兩者詭異的交融在他的瞳孔上方,兩條粗壯有力的臂膀被鎖鏈吊起,那是一個天使想要展翅的姿勢。洛基刻意選在夜半回到那間金碧輝煌的寢殿時,拱窗射進的月光很冷,光影以索爾為人形拉出了翅膀的輪廓。洛基深深著迷,合該沒有人比索爾更適合成為神。一開始他的快感來自於他被神祇侵犯,爾後便是他終於也可以侵犯那個神祇。
洛基沒有擦掉從索爾胯下延伸的血跡,而血跡的起源是大腿再往上一些的股間,那個引人遐想的地方。幾條乾掉的血痕讓他回憶起疼痛的感覺,他快要沒辦法呼吸的時候,征服的念頭卻又比什麼還要強烈。他試著回想第一次品嘗那個男人的滋味時,卻發現無法精準的描述所謂銷魂究竟是到了何種境界。他的腦海裡浮現錯落凌亂的畫面,特別是索爾的深沉眼神和他忍無可忍的神情。他的哥哥超凡脫俗的美麗。他不知怎的也清楚記得他以奧丁之名把索爾禁錮起來的那一天,他的哥哥其實不太意外,因此洛基反而感到退卻。房間裡的索爾被手銬銬起,鐵鍊鎖住了他的腰際和他的手臂,雷神之鎚在他眼前而他沒有召喚。洛基心醉神馳。他沒有上了索爾,反而是讓索爾上了他。
洛基脫去身上瑣碎的衣裝,金色的肩甲掉在地板上發出一聲些微的碰撞聲響時,索爾抬起眼看向他,他的裸體一向非常煽情,該有的肌理和緊實的線條一項不缺。而索爾身上除了那件大紅色的披風被卸除之外,鎧甲還牢牢的將他武裝起來。洛基朝他笑了笑,索爾沒有避開他試圖親吻他頰邊的鬍渣,只是接著洛基後退一步,他的身軀瞬間才讓氣氛變得性感,下一秒雷神之鎚的把柄便直接貫穿他的身體。
索爾立刻發出某種聲音,但是洛基聽不清楚。髮辮緊緊箍住他的頭,拉扯著他的頭皮和驕傲的自制力。他喘著氣挪動角度,低頭發現他的血滴在雷神之鎚的金屬表面,紅色和銀色相互映襯之下讓他聯想起了正在看著他的索爾。他的頂端因為臀部被填滿的痛楚給勾引引誘而逐漸挺立,那當然沒有索爾填滿他來得溫柔,他若有似無的體溫也無法溫暖那根原本就沒有溫度的握把,於是洛基索性讓自己做到在索爾眼前射精。好一會他因為高潮的餘韻和自虐般的親痛仇快給弄得失了魂。過了一會才撐起有點發抖的小腿,趨前撫摸索爾堅硬的褲襠。他又笑了,這次是眼裡含著淚水的笑。
他鬆開那兩條鎖住索爾手臂的鐵鍊,但沒有鬆開索爾的手銬。索爾就著手銬將洛基箍進懷裡,然後用嘴唇狠狠堵住他的呼吸的時候,洛基已經開始替他脫掉鎧甲、替他脫掉深藍色的長褲,然後把索爾的男根推進深處。但這僅僅不過是第一天。遲早洛基都會選擇征服他的哥哥,只因為他想要他而且想要了太久。
索爾不曉得為什麼洛基每次讓他發洩完之後,總會替他穿回一身的裝備。而在他被綁縛的時候,他也知道有一天洛基會讓他維持無法動彈的姿態,然後決定用強吻來開始這一切。洛基不再主動寬衣解帶,他的眼神灼熱的在他身上遊走,但怎樣就是不停的逃開與他對視的機會。他不再先除掉阻隔他們心跳的上半身,而是直接讓他的褲子滑到地上,然後才像是要折磨他似的緩緩拉掉他的底褲。索爾喉頭一動,原本在洛基面前袒裎再自然不過,現在他卻覺得無處掙脫對於接近於無知的躁動。洛基的手指正無聲無息的探向他的肌膚,雖然他早就能預計洛基的手溫,但是他幾乎要失溫的指腹掌握他最脆弱也傷害過洛基最多次的地方,索爾還是咬緊了牙關。
「你害怕嗎?哥哥。你這樣對我做了好多次。」洛基在他耳邊輕喃。
索爾深深吸了一口氣,能形容他心情的並不是害怕這樣簡單的單詞。洛基站在他眼前,蒼白臉蛋上鑲著的兩顆眼珠迸發明亮和銳利的神采,他的綠色瞳孔清澈而深邃,那清透的光暈和飢渴的占有慾同時並存,索爾知道他的靈魂早就被他看穿,正如他的身體最後必須得被他刺穿一樣。洛基換了位置,指尖掰開他的臀縫,手指沒有多做猶豫就插了進去。索爾顫了一下,奇特的觸感隨著洛基試探的指尖開始蔓延,他一直知道插進洛基體內的感覺有多柔軟,但以此類推到自己身上便令他不知所措。洛基解開他的鎧甲,現在他身上唯一的束縛是閃爍著迷濛光芒的鎖鏈,洛基的突進並不令他難受,直到他抽出了手指,決定讓比手指硬上百倍的鐵鍊取代,索爾才發出低吼。
洛基一把鎖鍊壓進開敞的後穴邊緣,索爾身體緊繃的幾乎可以折斷。他所有可以徒手殺人的蠻力畢露在緊緊弓起的二頭肌,和他厚實矯健的背肌。洛基當然不會放棄不進反退的機會,等到兩節冰冷的鐵鍊進到索爾體內,綑綁住他的束縛劇烈晃動起來,索爾的粗喘在只聽得見鎖鏈碰撞的空間裡不知不覺越來越清晰,最後洛基的食指和鐵鍊一起深入那綻放的入口,索爾用力的足以扯斷緊縛他的手銬,血珠先是墜落,然後沿著他的大腿淌下。鐵鍊越埋越深,索爾的神情就越恍惚,洛基沉迷而且執拗。索爾不曉得他只是想玩弄他不曾被征服過的領地,還是洛基愛他愛的不可自拔,鐵鍊一口氣被抽出來的時候,索爾的精液噴了一地,說不出是快感還是充塞後的空虛讓他久久無法自己,他慢了幾拍才發現洛基在啄吻他的後頸。
「哥哥。」洛基柔聲說。
「你為什麼不乾脆叫我索爾。」索爾說。
洛基放上他臀上的手停了半秒,他的勃起溫柔的摩擦著索爾濕潤的傷口,下體甜美的觸碰和焚燒般的溫存彷彿呼吸,索爾從喉嚨深處發出嘆息。
「你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差別嗎?」洛基回了他一句。
洛基進來的時候,索爾以為自己會掉淚。
索爾的掌心清楚的記憶他一邊在洛基體內抽刺,一邊替洛基解放的觸感。而現在那個熱度眨眼之間就滑進那道只有洛基能獨佔的防線。他的陰莖在他的身體裡馳騁,律動不是似曾相識,而是幾乎與他相仿。誰說那究竟是模仿或是報復。洛基時而穩定,時而失控的推進,索爾的齒間開始留不住呻吟,洛基猛地伸手抓住索爾被逼上極限的慾望,像是想要抓住最後一個支撐而不沉淪深淵。終於在索爾洩精之前,他的柔軟深處接納了洛基最深愛他的原型。而他不打算後悔。
沒有極限,只有赤裸裸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