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寫太虐。(不是故意的)
甜甜的聲音,和甜甜的雨。
從綠色眼眸折射出來的大概是自己的樣子,也可能是另一個人。
一個長得跟大樹一樣,一顆心跟孩子沒兩樣的人。一個腳踏實地,有時太頑固的人。
還有一個,被喜歡的人。
◆
Tom用他的眼睛觀察Chris時,他的外表、聲音、講話時交握的雙手、故意裝可愛的挑眉或是發呆的表情,其實並不會對他在描述Chris這個人的時候造成任何影響。儘管他難以解釋究竟是他的眼睛太過誠實,還是Chris本性太過老實。或者他和他都是不會隱藏、也不會說謊的人。
噢,上帝才知道我對他撒了多少謊。Tom有天在超市,手上抱著一盒蛋、一條土司、和一隻剛從紅外線保溫燈下面撈出來用塑膠袋包好的烤全雞,他忘了要拿籃子,就這樣笨拙的把這些東西全都抱在懷裡,他的腦子裡突然間冒出了這句話。噢,上帝。這次他真的說了出來,因此收銀員有點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這樣的份量一點也不夠一個成年男人當作晚餐。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晚餐。蛋可能是他明天、後天、大後天的早餐,土司也是;至於那隻雞,只是他晚餐的其中一項,不過此時Tom並不是真的很介意自己今晚的菜單,而是想著方才那個恍然大悟,有點罪惡感的心情。
我對他撒了謊。很多個。
Tom回家的路上,下了雨。
他將超市的提袋掛在手上,另外一手想辦法將傘撐開。烏雲把倫敦最後一點點的光亮遮得一乾二淨,但是雨水就像是一層濛濛的霧,他的皮鞋、還有褲管開始沾染上帶著細碎沙子的水漬。手中的塑膠袋在他的掌心勒出了握痕,他卻想要故意繞遠路,多散步一圈,再回家。
沒有戀人不會彼此說謊,沒有戀人在戀愛到最深處的時候,不會因為戀愛而改變。
Chris也跟他說了謊,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他愛他。其他都微不足道。比如說在床上時,他說他習慣睡左邊,其實睡一睡Tom都會感覺自己差點要被擠下床。或者是起床的時候,Chris習慣先刷牙再洗臉,但是他會配合Tom先洗臉再刷牙,這樣兩個人就能一起在同一分鐘做同一件事情,除非Tom隔天沒辦法起床。他沒起床的理由也通常是因為Chris,每次Tom把長腿夾緊Chris的後腰,難忍的說我可以,Chris從未聽從過他的話,也從未對自己飢渴的慾望誠實。
Tom也和他說了謊,其中一個也是他愛他。我好愛你。Tom有時候會突然這麼說,但他通常會在洗澡的時候對著牆壁說,或者是在只看得見Chris的耳朵的時候說,不管他那時候是將他深深壓進了床墊,還是用著比神祇還要令人顫抖的力道,讓他連腳趾頭也感到極致的愉悅。他們讓那個謊言悄悄在土裡發芽,讓盤根錯節越來越錯綜複雜,一顆心如同一朵玫瑰,一瓣又一瓣凋零。真實的光澤靜靜消失在Tom在深夜裡看著Chris的眼神。那對淺綠、灰綠、透明綠的眼睛。
「你穿綠色很好看。」Chris說,若有所思,真誠,又隨意。可是他卻將那件衣服剝離了Tom的肌膚,讓他成為赤裸裸的顏色。所以綠色的眼睛成為他全身上下唯一的綠色。那是勾引的色調。
這是他說過最誠實的話。Tom始終相信。
◆
他的晚餐是烤雞、一個荷包蛋、一盤炒飯,以及一封生日簡訊。
夜色沉寂下來,Tom把紅酒沿著透明玻璃杯轉了一圈,紫紅色的液體一點也不像Thor的披風顏色,而更像是Thor與Loki在最深的夜裡悶燒的情慾,還有一點邪惡、一點正直、一點點銷魂。Chris將他的綠色衣服從肩頭上摘落,他的鎖骨會前所未有的顯得極端性感,他白色的肌膚不需要靠著血紅色的絨毯才能鮮豔欲滴,他裸露的以及還沒裸露的部份,保持著一種罪惡的平衡。他讓Chris低頭吻了他的鎖骨,手指在他的腹肌流連,甚至故意逗了逗他的肚臍,讓他下腹竄起想要跌倒的衝動。
不過Chris從來沒有讓他跌倒過。他的手臂總是在Tom連思緒及身體都跌落之前,就已經穩穩的將他接住,Tom覺得自己要融化在Chris身上的時候,並不完全是那份好像要把他毀掉的快感,也不是熱烈又原始的戳刺,還是他在快要接近高潮時Chris全身的體重幾乎要壓垮他的呼吸。Tom說不上來,可能他最著迷的是Chris的手臂,把他緊緊摟在懷裡,摟在他身體裡面,完完全全的,佔有慾。
Tom親吻了一下空的酒杯。就像那個人在清晨離去之前,在他肩膀上留下的齒痕。
---------
《感謝閱讀》
我真的很愛葛格,真的。我喜歡他到會大哭。
親愛的CH生日快樂。今年總算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