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掙扎」與其衍生的「認同焦慮」是這部片的主軸。但人心對於性與愛的「渴望」是如此複雜,以致分析也無法透徹。
(Gilles長得好像384,我和妹兒越看越愛ry)
(Gilles長得好像384,我和妹兒越看越愛ry)
緣由於童年摯友Laura之死,從而衍生出喪妻的David與喪友的Claire、以及Claire的丈夫Gilles三個人之間交錯的新一段關係。導演明快而直接的從死亡、友情的建立、失去摯愛的悵然破題,因此電影開始之後沒有多久,David的女裝嗜好立刻沒有遮掩、沒有懸念的暴露出來,這也是後來電影中的一種固定氛圍,用寫實的暴露感去呈現女裝的David在鏡頭前的脆弱。
「女裝」作為整個故事中最重要的一個意義,在劇情推展中,平時不對丈夫撒謊的Claire說了第一個謊言,為了掩飾不小心撞見David女裝的震撼,以及替David保守秘密,她創造了一個新的女性朋友角色:Virginia。
David=Virginia,來自於Claire的即興創造,而「女裝」也從平面化的癖好進一步有了實體概念,因為它象徵的不再只是一個動作,而是從這樣的動作成為一個「女性的形象」。
從這個時間點開始,就不再只是David/Claire/Gilles三個人的故事。而是加入兩個角色:Virginia和死去的Laura。三角關係中的對比關係也一口氣變得複雜:
(1)David / Claire:亡友的丈夫與社會責任、觀感的象徵
(2)Virginia / Claire:從秘密昇華成「閨密」的衝突
(3)David / Laura ←→ Claire / Laura:不同性別對於同一個女人的愛
(4)Claire / Gilles:夫妻關係對照組的存在,包含美化過的丈夫特質
(5)David / Gilles:鏡頭不多,不過可以視作「男性」的對比
當然,劇情的重心完全集中在前三者的感情變化,而後兩者則可藉由「第三者」Gilles的角色,去補充Claire和David除了互相對應的關係以外更細膩的心境轉折。
在電影的運鏡中,導演沒有使用倒敘或是太多的插敘,就只是平鋪直敘的按照時間線去表現兩個人在越來越緊密的相處中改變的心態。就從女主角Claire來說,她對的David / Virginia的感情大致上可以劃分為幾個階段:
從第一眼震驚於David為女裝癖,而直指其心理變態之後,Claire逐漸接納David以女裝的外貌,並和她一同享受久違的、專屬於女性的活動以及親密感。但是重回與Laura童年時共處的空間,Claire隱藏在心中對於Laura「愛/性」的渴望猝不及防的爆發,丈夫的懷疑終於讓她拒絕與David的關係。
而拒絕的爆發點來自於三人共享晚餐,Claire發現David並沒有告訴她開始看心理醫生,也不再穿著女裝。在那個當下,Claire的憤怒以及留給他一句「我們結束了」是值得玩味的。我想在情境下,Claire或許是氣憤David沒有跟她說明決定而感覺遭到背叛,這之中所隱藏的Claire已經將Virginia當作切實存在的女性好友也有直接關聯。
就Claire在故事前半段的心境轉折來看,David則是從最初迷惘以及畏懼被發現身為女裝癖的恐懼開始慢慢的走進外在世界,也走出自己的壓抑。從為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兒的需要而假扮為女人=母性,到坦承或許女裝是為了自身的渴求。David和Claire的交往過程中一點一滴獲得「作為女性」的自信與快樂。不再只是女裝、戴假髮、化妝,而是真實地以一個女人的外貌、女人的方式生活。
劇情中兩人穿著小洋裝,精心打扮過後一同到多元/跨性別的酒吧,觀賞變裝皇后深情、大膽、坦率的演唱「直到此刻我真正成為女人」。在那一刻Claire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替David找到自己歸屬而感動,而David默默流下的淚水,則可以證明在當下他被與他同樣勇敢,不想掩飾,正視自己需要的人給震撼的衝擊。
劇情到Claire拒絕再和Virginia同遊之後,David與Claire夫婦倆一起到運動俱樂部打網球,這裡猛然出現了目前為止最大的轉折,亦即兩人的感情從相互扶持、彼此陪伴的單純「閨蜜」友誼,進化到了「性與渴望」。Claire大膽闖進男性淋浴間,曾經用「男同志」向她丈夫Gilles簡單解釋、一筆帶過David古怪行為的說詞,讓她出現了David與Gilles兩人裸體熱情相擁接吻的幻覺。
(「同性肌膚之親」,在此之前的暗示是Claire在Laura小時候睡的床做的春夢。)另一方面,Claire洗完澡後猛然對David丟下一句「我想念Virginia」,讓David抓著她躲到角落熱情吻她。「David渴望女性的美好,身體上因此渴望女性,也眷戀、愛慕女性」的基本圖示已經建構完成。但是說出「我想念Virginia」的Claire反而更陷入難以捉摸的情緒漩渦。
Claire想要的是什麼?或者說她渴望什麼?她想念那個在Luara死後取代她位置,帶給她快樂的好友Virginia。但是David內在/外在的男性的身分卻成為最大的阻礙,甚至帶給她威脅(像是她錯覺她的丈夫與David做愛)。
Claire無法否認她對Virginia的情誼已經逐漸昇華成友愛/性愛的慾望。Virginia人生苦短的挑戰心,與Claire長久以來隱藏對於Laura的渴望,得到相同的紓解方式──最終終於促使Virginia和Claire在飯店開房間。兩具女體穿著蕾絲內衣,套著高跟鞋的雙腿彼此糾纏,那副畫面很美,Virginia胸部上的胸墊卻尖銳又古怪的呈現出一個事實,也讓碰到Virginia的陰莖的Claire嚇得逃開。
女裝的David渴求女體與渴望女體的Claire,畢竟是完全不同的。
最後的收尾完結在慌亂逃離飯店的Virginia和Claire通電話,卻不慎發生車禍。在趕到醫院的Claire夫婦得知可能永遠無法醒來的噩耗,同時也被David的岳父母發現David穿女裝的事實。
為此深陷自責,與恐懼再一次面對好友之死的Claire,最後豁然開朗的癥結點是她丈夫Gilles的話「但他是David,他不是Laura。」
而整個故事也迎來最後的轉機:David=Virginia 成為 David→Virginia
曾替Laura的屍體穿上新娘禮服,從替她化妝、替她著裝的過程中重新找到女裝渴望的David。這次是由Claire一邊輕聲哼著變裝皇后的歌曲,一邊替他穿上Virginia的衣服、替他畫上口紅、戴上假髮。David不再是David,也不只是一部分的Virginia,當Claire容光煥發的向Gilles介紹「我的女朋友Virginia」,Virginia終於獲得可以「做自己」的肯定,Claire也走出了Luara的陰影。
我很喜歡這部片裡面大量的對比手法,很少看過電影這樣大量的使用對照的情節與畫面去呈現男女主角的心境。像是導演拍攝兩人各自化妝的鏡頭、男性的眼睛、女性的眼睛、畫上假睫毛,男性的嘴唇、女性的嘴唇、擦上艷麗的口紅,同樣的性感內衣,一個包覆男性,一個包覆女性。這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鏡頭,凸顯非常強烈。
同樣被大量運用的手法還有結尾呈現的層層相後與呼應,替Laura著裝的David/替Virginia著裝的Claire,以及兩人服裝/髮型上的前後模仿。飾演David/Virginia的演員Romain Duris演技真的超好!姿態完全的、強烈的女性化幾乎征服了我,他柔軟、自然而不造作的走路方式、翹腿、抱著嬰兒的模樣,讓總是穿著較為中性、或是褲裝的Claire更鮮明的被凸顯出「現代女性」較為堅毅、帶著些微中性的味道。
384(x)真的是超級完美好老公(Y) Raphaël Personnaz所飾演的Gilles雖然是男配角,不只一路支持包容妻子的舉動和想法。還和David有激情戲←
我很喜歡David和Gilles的一個橋段是,David為了圓Claire情急之下撒的謊,因此也配合向Gilles演出他是個同性戀。後來Gilles開車載David及女嬰Lusie回家,道別時,坐在副駕駛座的David伸出手想跟他握手,但Gilles沒有握手,反而是跟他以頰吻的方式告別。後來在網球場時,也是用同樣方式和David打招呼。這真是Gilles貼心的以他認為David會喜歡的方式在跟他相處。
這部片的基調十分平穩,那怕是高潮迭起的畫面,也有種從容不迫的平靜感。我因為個人理由,非常害怕導演會用近於「獵巫」的模式來暴露David喜好女裝的樣貌。但幸好結局很明確,很美好,很有正向效果。同時David作為Virginia的美、與一般道德觀念認為的不正常與醜惡,導演也僅是用很寫實、貼近真實的方法拍攝。儘管走向平淡,我仍在Claire替Virginia換裝,期待她醒來的畫面靜靜地流下淚水。
這部片在內心衝突營造的效果並不強烈,但我總覺得它有種淡淡的後勁,就彷彿它的ost一樣沉靜而撫慰人心。上映前就十分期待,謝謝妹兒今天陪我衝了一發國賓長春。小影廳裡只有我們和另外一對大媽,我倆不是靠在彼此肩上就是互相握手的樣子在背後的大媽看起來,大概也會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事實上這部片的確適合情比基堅(x)的好閨蜜。在其中會看到互相為了對方可以付出強大的愛情與關懷。也適合像我這樣,曾為性別感到憤怒焦慮的人,感到清流拂過。
我很喜歡David和Gilles的一個橋段是,David為了圓Claire情急之下撒的謊,因此也配合向Gilles演出他是個同性戀。後來Gilles開車載David及女嬰Lusie回家,道別時,坐在副駕駛座的David伸出手想跟他握手,但Gilles沒有握手,反而是跟他以頰吻的方式告別。後來在網球場時,也是用同樣方式和David打招呼。這真是Gilles貼心的以他認為David會喜歡的方式在跟他相處。
這部片的基調十分平穩,那怕是高潮迭起的畫面,也有種從容不迫的平靜感。我因為個人理由,非常害怕導演會用近於「獵巫」的模式來暴露David喜好女裝的樣貌。但幸好結局很明確,很美好,很有正向效果。同時David作為Virginia的美、與一般道德觀念認為的不正常與醜惡,導演也僅是用很寫實、貼近真實的方法拍攝。儘管走向平淡,我仍在Claire替Virginia換裝,期待她醒來的畫面靜靜地流下淚水。
這部片在內心衝突營造的效果並不強烈,但我總覺得它有種淡淡的後勁,就彷彿它的ost一樣沉靜而撫慰人心。上映前就十分期待,謝謝妹兒今天陪我衝了一發國賓長春。小影廳裡只有我們和另外一對大媽,我倆不是靠在彼此肩上就是互相握手的樣子在背後的大媽看起來,大概也會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事實上這部片的確適合情比基堅(x)的好閨蜜。在其中會看到互相為了對方可以付出強大的愛情與關懷。也適合像我這樣,曾為性別感到憤怒焦慮的人,感到清流拂過。
OST真心超適合文字工作和唸書,不管是論文還是...主要是論文ry
原噗:◎ │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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