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舞會那一天,終於來了。
舞會晚上才正式開幕,但整個校園從太陽升起的那刻開始便提早進入一種嘉年華會式的興奮狂熱,連一句普通的對話也會被渲染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吃吃傻笑,女孩子們似乎各個提早消失在校園角落,掛滿冬青和玫瑰花環的走道剩下意氣風發的男孩們志得意滿的炫耀自己邀請到了誰。四個學院的交誼廳火爐熊熊燃燒,這種時候拿出書本似乎不合時宜,尤其玻璃窗上三不五時傳來雪球攻擊的重砲聲響,更是光明正大的勾動蠢蠢欲動的玩心。
當然,一種米養百種人,一款魔藥可以毒死一堆學生,這麼多人裡面也有要參加舞會,卻不像一般人按照一般模式來的傢伙,而且這種傢伙還不一定會限定在哪一個學院。
史蒂芬其實一早就有點火,因為史塔克跟他約好早上要練舞(原先他一廂情願的以為史塔克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區區社交舞應該難不倒他,沒想到兩人試圖從轉圈開始時,史塔克卻立刻臉紅找藉口逃離現場。史蒂芬年紀稍長,基本舞蹈對他而言是社交禮儀的一部份,於是他主動提議指導史塔克),但這人事到臨頭卻臨陣脫逃。惹得史蒂芬只好火大的堵在葛來分多塔前,彬彬有禮的跟胖女士聊了一個鐘頭,幾乎所有在這段時間進出的學生都被他攔下來問話,但是沒用,根本沒人看到史塔克。就在史蒂芬準備放棄的時候,宿舍洞口爬出了一個男生,是跟史塔克同個房間的室友克林頓。
「鷹眼!」史蒂芬彷彿找到救星,不等吃驚的克林頓開口回話就搶著說,「你有看見東尼……我是說史塔克……嗎?」
「史塔克?」克林頓皺眉,「沒,他今天超早起,我醒來他就已經不在床上了,簡直嚇死我們整個寢室的人。」
「……這傢伙到底跑哪裡去了。」史蒂芬喃喃自語,克林頓一邊觀察他,一邊問道。
「隊長,你跟他要一起去舞會啊?」
「沒錯。」史蒂芬毫不害羞的回答,美國人如此坦率,克林頓搖了搖頭,史蒂芬不明白這個搖頭背後的意義,但現在他不想深究,他出於朋友的關切之情又問。
「那你呢,要跟誰去?」
「娜塔莎。」克林頓說,聲音裡的投入完全不遜於史蒂芬,史蒂芬微微一笑,沒有點破克林頓在講到娜塔莎的名字時,唇邊浮出一朵欣喜的微笑,顯然本人毫無所覺。
「恭喜你。」史蒂芬誠心的道賀,然後才面有難色的欲言又止,「我……你知道任何史塔克可能去的地方嗎?」
「唔……昨天半夜他溜回寢室,我隱約聽見他在夢話中提到七樓萬應室,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略有耳聞。」
克林頓笑笑,史蒂芬再次無法了解克林頓微笑的意思,「那你就去看看吧。」他說。
「好。」史蒂芬點頭,「那你呢?你要去哪裡消磨時間?全校的女孩子現在應該全都在寢室裡為了舞會做打點吧?」
「……我要去找索爾。」
「哦?」
「因為娜塔莎說她今天會跟洛基一起準備舞會……還要我轉告索爾說不用忙著找他弟,除非他硬要用錘錘敲開史萊哲林交誼廳。」
史蒂芬半晌無語,「索爾的錘錘真的可以敲破史萊哲林的地牢大門嗎?」他問,突然在意起來。
克林頓回望他一眼,「嘿,隊長,我相信就算是錘錘應該也拿萬應室沒辦法。」他吐槽。
史蒂芬露出苦笑,然後長長嘆了口氣。
跟史蒂芬一樣,索爾也是一早就滿肚子悶氣無處宣洩,如果是平常他老早就召喚錘錘出來發洩,但問題是,要發洩啥?他最不想也無法發洩的人正是滿肚子火的源頭……不,也不是滿肚子火,而是滿肚子的委屈……委屈個屁,他堂堂索爾怎麼可能委屈!
「你聽見我說的了,舞會前別來找我。」
聲音像貓一樣慵懶,也像貓一樣狡詐。
索爾回想洛基講這句話的時間點,是在他吻完他,他們濕淋淋的邊吃布丁邊弄乾身體的時候嗎?還是在他吻完他,意猶未盡的又抱緊洛基的時候?還是在他吻完他,送他回史萊哲林交誼廳的時候呢?
他記不起來了,雖然好像也不太重要。
索爾四處閒晃,路線跟他翹課的時候差不多,但今天閒的發慌的感覺特別難耐,煩躁指數節節高升,他抓抓頭,無意間想起親吻洛基的感覺,腿一軟差點就要仆街。
索爾力持振作,才想慶幸沒人看見他這副糗樣,好死不死在他正對面的門應聲而開,是賽爾維格教授。
「是索爾啊!怎麼在這裡晃來晃去?」老教授開心的問,完全不像其他老師看到索爾就面有難色。
索爾聳聳肩,「我在等舞會開始。」他老實說。
「喔,那不是傍晚的事嗎?怎麼樣,要不要先來我辦公室喝一杯?」
「教授,現在是早上。」
「有什麼關係,你怕了嗎?教授我可以順便幫你複習天文學喔。」
「教授,我天文學成績太爛普等巫測沒過啊。」
「那你比誰都更需要補習,我保證這次補考你一定沒問題,快進來吧。」
談話聲在闔上門之後中斷,至於那個下午索爾和教授到底喝了幾箱蜂蜜酒是眾所皆知但沒人解的開的謎,唯一流傳下來的事實是,當天傍晚教授就因為醉倒沒出席舞會,而索爾則是帶著異常容光煥發的精神,挽著他有如新婚妻子一般的弟弟。
地點轉到史萊哲林交誼廳,與其他地方相比,這裡顯然和平多了,但和平也只限於檯面上。
娜塔莎和洛基根本沒在準備晚上的舞會(這實在是由於他們天生麗質,不需要多花心思就能搞定兼打倒一票人),他們坐在暖爐邊,洛基盤踞在他的沙發椅,娜塔莎坐在對面,兩人正在下西洋棋。交誼廳依舊瀰漫清冷的綠光,位在池底下的陰冷沒有因為聖誕節的到來而改變,但四周說話聲熱烈許多。
洛基讓他的白色主教往右邊對角前進四格,他渾身散發慵懶的氣質,彷彿他只是碰巧坐在這裡,然後碰巧在下棋,娜塔莎也是一臉愜意自在,她看似隨興的指揮她的黑騎士,兩人幾乎沒有交談,鬥智暗潮洶湧,史萊哲林的學生們一如往常,識相的沒靠近他們。
「計畫成功了嗎?」洛基不經意的問,吃掉娜塔莎的騎士。
「獵物已經逃不開我手掌心。」娜塔莎回答,狠狠幹掉洛基的城堡。
「恭喜。」洛基淡淡的說,對於城堡被吃掉一臉無關痛癢。
「你不也成功了嗎?」
洛基沒答腔,娜塔莎不動聲色的抬起眼,洛基沒笑,也沒表情,但這些外在的冷靜騙不倒娜塔莎,他們又保持沉默,過了約十分鐘,娜塔莎只差一步就能解決白國王,但她沒下指令。
「抱歉,學長,這盤是我贏了。」
洛基笑笑,「下的不錯。」他稱讚,但娜塔莎蹙眉,「那是你沒認真在下。」她淡定的說。
「抱歉。」
娜塔莎仔細端詳洛基,曾幾何時洛基的臉部線條看起來比較柔和,不像之前帶著詭詐的邪佞,那抹融合邪惡的機智的眼神還是根深蒂固,但洛基看來的確和往常不同。
她伸伸懶腰,準備回寢室換裝,但洛基依舊平淡的喚她。
「娜塔莎。」
她回頭,洛基移動了他的主教,然後彈了一下手指。
棋盤上的白色和黑色棋子彷彿同時甦醒,而且聽從洛基的指揮,他重新下的那一著搶回了生機,而且反而輪到娜塔莎得面對四面楚歌的情勢,娜塔莎審視棋盤,居然是她退無可退。
「抱歉,學妹。但我想我們應該算是平手?」他說,掀起一抹笑,娜塔莎只是等著洛基出招,只見洛基再次彈了一次手指。
黑王后與白國王動了起來,靈巧的往棋盤中央滑動,其他棋子紛紛退到四周,黑白交錯的格狀棋盤上,棋子們正翩翩起舞。
一整天班納都難得的待在雷文克勞塔,他安分的念書,他已經答應希爾的邀約,決定和她一起去舞會,他知道希爾其實另外心有所屬,雖然不確定對象是誰,這畢竟是場難得的盛會,對女孩子而言,能打扮的漂漂亮亮是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再加上班納的確想去見識一下場面,別的不說,至少他不想錯過某個人的盛裝打扮。
傍晚五點,希爾穿著紫色綢緞長袍,俏麗的短黑髮讓她更顯修長,她的個子幾乎和班納一樣高,她優雅的將手放進班納的臂彎裡,對他嫣然一笑,班納也予她一個靦腆的笑容。
雷文克勞的隊伍出發,走到大廳時已經匯聚四條人馬,往常黑壓壓一片的長袍陣容,已經被繽紛的五顏六色所取代,一眼望去令人眼花撩亂,所有興奮的耳語匯聚成一股龐大浪潮,雀躍的歡欣躍動幾乎要衝破屋頂。雷文克勞被安排在樓梯上方,從這個方向,班納可以一覽無遺。
他首先看見巴頓與娜塔莎,他們在五花八門的長袍顏色中顯得特異獨行,兩個人不約而同都穿黑色,造型當然與學校制服不同,娜塔莎的長袍剪裁非常合身,完美的凸顯她已經頗為成熟的少女身材,一頭紅色捲髮優雅的挽在腦後,但有幾縷髮絲垂在她的臉頰兩旁,雪白膚色上得宜的化著淡妝,著實美極了;而克林頓的長袍同樣修飾身型,短髮刻意往上抓翹,看起來比往常有精神一百倍,不再是前幾天還窩在窗邊失魂落魄的小胖鷹,他和娜塔莎表情都很自在愉快,兩人不時交頭接耳,班納由衷的替他們感到高興。
接著是索爾和洛基,索爾一身大紅色,十足搶眼卻不會讓人感到一丁點的女孩子氣,配上他突出的身高,一種天生的王者霸氣恢弘而生,完全不像愛揮舞錘錘在走廊幹架的不良少年,班納非常意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過去從來沒注意到。而洛基,洛基真是不可思議。他一襲酒綠色長袍,布料不是單調的素面,而是會隨光線變化浮現華麗紋樣,洛基白皙的膚色與一身裝扮相得益彰,一雙穎慧的綠眼珠流露高貴的氣質,他和索爾都是高個子,兩人鶴立雞群,幾乎讓旁邊矮一截的史萊哲林與葛萊芬多學生相形失色。班納搖搖頭,轉而尋找其他人。
他戰戰兢兢,深呼吸幾次,才把視線移到赫夫帕夫的隊伍,他立刻就看見史蒂芬,那身裝扮讓他忍俊不住噗嗤一聲,吸引了希爾的注意力。
「怎麼了?」她笑著問,班納沒說話,只是示意希爾往赫夫帕夫的排前看過去。
史蒂芬穿著底色是藍色的長袍,但上面綴有白色和紅色條紋,甚至還有幾顆星星,活脫就是美國國旗的翻版,希爾跟著笑了。「喔!」她突然驚呼,「你看那邊。」她湊在班納的耳邊說。
班納看見了,史蒂芬的旁邊站著一個跟他不相上下的魁武身影,那正是失蹤一天的史塔克。
史塔克身上穿的不是長袍,而是貨真價實的銀色鎧甲,他高挺胸膛,貌似非常有成就感,他和史蒂芬不常與對方說話,但當兩人眼神不期而遇,互相露出的笑容卻讓班納心痛,他別開眼。希爾捏捏他,時間到了。
人龍如潮水朝餐廳匯聚,四張學院大桌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數十張圓桌安放在餐廳各個角落,不知怎麼搞的,當羅傑斯和史塔克往最前面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之後就沒人想跟他們同桌,索爾像是隨便發現了張座位就坐下來,也不管同桌的是平常看不順眼的史塔克,這令洛基翻了白眼,接著卡位的是巴頓和娜塔莎。
班納經過的時候忍不住微笑,這桌正好就剩下兩個空位,他先幫希爾拉了椅子,才坐下填補了最後一個空位。
「我不知道你跟這群怪胎這麼熟?」希爾低聲說,表情有點好玩,班納老神在在。
「我也不知道呢。」他裝傻。
史塔克十分樂意班納坐他旁邊,熟稔的招呼之後,兩個人就迫不及待聊起昏擊咒的有效攻擊範圍;希爾和娜塔莎本來就是好朋友,兩人很快便愉快的低聲說笑起來;索爾平常和史蒂芬沒什麼交集,兩個大塊頭先是不自在的看向兩邊,接著彷彿被索爾傻傻的笑聲加上豪爽的個性吸引,史蒂芬和他開始談起國際魁地奇賽事;至於洛基和克林頓不知不覺中被安插在隔壁,兩個人先禮尚往來針鋒相對了幾句,接著各自帶著心照不宣的表情露出各自的勝利微笑。克林頓的眼神曾短暫與班納接觸,班納的眼神洩漏幾分歉意,彷彿要替他其實沒給克林頓真正的愛情魔藥道歉,但克林頓微微的搖頭,然後對他豎起大拇指。
今晚的點餐方式不同於以往,餐桌上沒有浮現半點食物,每個人的餐具旁放著菜單,眾人還在研究菜色,史塔克迅速瞄了菜單,隨即清晰的大聲說道,「喔!有沙威瑪!麻煩一桌沙威瑪!」
他一說完,史蒂芬和班納表情閃過錯愕和來不及阻止的懊惱,史塔克的餐盤裡出現沙威瑪,可是不只他的盤子,而是他們整桌,每一個人的餐盤都是。
索爾完全沒注意到異狀,食物一來他就喔喔兩聲,自顧自的開動;洛基滿臉不屑,他碰也沒碰沙威瑪,還往史塔克那裡丟去鄙視的一瞥,惹得後者不爽回瞪,洛基把自己那盤沙威瑪放到索爾的盤子裡,放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然後便離席去拿飲料。其他人面有難色的開始吃,卻又各個面有難色的把食物放下來,娜塔莎不想浪費,她勉為其難的吃完一半,在餐桌的掩護下,她往克林頓踢了一腳,克林頓原本一手靠著娜塔莎的椅背正在發呆,他猛地回過神,接著就裝作若無其事,隨口邀請娜塔莎去舞池。
班納很早就主動先邀希爾去跳舞,放棄讓人無言的晚餐。餐桌上剩史蒂芬、史塔克、和索爾三人繼續埋頭苦吃,還沒吃完史塔克自己就投降的從座位上鏗鏘一聲站了起來,跟著找史蒂芬去舞池。
等到洛基拿著奶油啤酒回到座位,一張八人圓桌只剩下索爾。
「沒想到史塔克還真的會跳舞。」他冷哼一聲,在索爾身旁坐下,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一碗布丁,顯然正餐還沒結束就決定直接跳往點心。
「洛基,你吃太少了。」索爾說,摸摸洛基纖細的手臂,洛基任由索爾摸,「你還要繼續吃嗎?」他問,看著空蕩蕩的圓桌,「不邀我去跳舞?」
「等我把晚餐解決,弟弟。」索爾回道,加快狼吞虎嚥的速度,洛基沒吭聲,再次離開座位。等到索爾吃完,無論是舞池還是飲料區都看不見洛基的身影,餐廳的燈光開始轉暗,現場演奏換了一首慢歌,他焦急的走到側門附近尋找洛基,門口出去就是希臘式的庭院,索爾忽然聽見背後低低一聲輕笑。
「速速前,哥哥。」洛基說。
索爾整個人往戶外暴衝出去,洛基沒讓召喚咒的效力發揮到最後,而是在索爾撞上他之前輕點魔杖讓咒語熄火,索爾原本要仆街在洛基面前,但他控制力道,故意助跑加速,他還是老樣子撲倒洛基,然後一同雙雙跌入玫瑰花叢。
洛基躺在索爾身下,倒也沒有特別氣惱,「你要跳舞還是要親我?」他挑逗的問。
索爾先親親洛基的額頭,眨了一下眼睛,「我兩個都要。」
舞池中央首先消失的是克林頓和娜塔莎,他們一點也沒有按照慢舞的規矩來,而是動作激烈豪華的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路,而三首歌過後,他們就宛如旋風再次不見蹤影。史蒂芬和史塔克正在原地轉圈,史塔克的華爾滋雖然會慢半拍,但很明顯的他會跳,史蒂芬不禁好奇的問。
「你不是不會跳舞嗎?」
「我惡補過了。」史塔克隨口敷衍,眨眨眼避開史蒂芬徵詢的目光。
一曲舞畢,他們回到餐桌,史塔克先向史蒂芬示意,接著主動走到在休息的班納前面,希爾正在別桌和同學聊天。
「布魯斯,」史塔克說,伸出銀色鎧甲手指,「我有榮幸邀你跟我跳一支舞嗎?」
班納意外極了。他真的非常意外,他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充滿喜悅的笑容,燦爛的動容。
「你當然有。」他回應,彷彿等待已久。
他們相識一笑,然後一起離開餐桌,這麼一來座位上便剩史蒂芬單獨啜飲奶油啤酒,原本還在三桌之外教師席的卡森教授立刻補位,補得極快極流暢,補得連史蒂芬都以為是史塔克跳完機器人舞火速回來。
「羅傑斯先生。」
「教授。」史蒂芬放下飲料,「請問教授有什麼事嗎?」
「我注意到你今天穿著美國國旗的裝扮。」
「是的。」
「美國和我們是很友好的兄弟之邦,我一向喜歡你們的國家。」
「謝謝。」史蒂芬想著似乎該表達感謝,但摸不清楚卡森教授的用意。
「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國?」
「這……暑假的時候會回家鄉一趟。」史蒂芬說,這不是廢話嗎。
「我有沒有機會……」卡森教授還沒說完,便被背後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截斷,這下子不是別人,而是黑魔法防禦術的福瑞教授。
「我說你別再騷擾學生了。」
「福瑞教授。」卡森教授無奈的笑笑。
「同學,去好好享受你的夜晚吧。」福瑞教授說。
「是的,長官。」史蒂芬回應,一臉困惑的站起來,卻不知道要找誰打發時間,索性加入隔壁桌的希爾。福瑞教授等到史蒂芬走開之後,才不經意的問道。
「菲爾,要一起跳舞嗎?」
「我還以為你不會邀我呢。」卡森笑了,把手放在福瑞已經伸出來的掌心。他們加入學生,走進舞池。
細雪紛飛,霍格華茲一年一度的聖誕佳節在驚滔駭浪中開始,卻也不見得會如此簡單的平安落幕。
但至少正值花樣年華的青少年們,不必打一場世界大戰,也找到彼此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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