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的夠緊嗎?」Chris突然問,在Tom的耳邊,聲音又低又沉。
其實他的手,天生就像鋼琴家。雖然他常常謙稱他不是,他不行,還差的遠。
不過Chris從不那麼認為。
偶爾他也會覺得,搞不好Tom的確不是天生的鋼琴家。也幸好他不是。儘管Tom笑著說「no」的時候,眼眸深處亮的深邃,在平板而普通的光線下,依舊雋永如星河。那是什麼意思呢?Chris心想,但是他總會在Tom的眼睛裡迷路。迷失方向。迷失軌道。但從不會迷失自我。
因為Tom會看著他,直到他能找到擁抱他的路。
有一次,Tom躺在他的旁邊,在床上,在棉被堆,在他的懷裡。Chris不確定Tom睡著了沒,但他情不自禁的牽起他的手,纖細、柔軟、修長的手指。他就這麼牽著,片刻沒有動作,他們互相面對對方,Tom閉著眼睛,唇角微微洩漏溫柔的笑意。Chris選擇一直安靜的牽著那隻手,直到Tom受不了的主動睜開眼睛。
但是Tom並沒有開口問他任何問題。彷彿他已經看透了一切。也或許他什麼也沒看透。
因為Chris從Tom此刻在清晨的微光中呈現水藍色的瞳孔裡,只看的見他自己的臉。
「抱緊我。」Tom輕聲說。
他抱住了他。Tom的腳趾擦過他的小腿,比羽毛還輕柔的騷動心扉,Chris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心裡奔馳著另一個想法。Tom的手。那雙美麗的手。
「我在想,要是Thor那時候來得及抓住Loki的手就好了。」
Tom抬起頭,浮起只有在Loki身上才看的見,聰穎又不羈的笑。「我還是會鬆開手。」他說。
「那也沒關係,只要我不放開,你就不會離開我。」
「如果Loki想要離開呢?」
「Thor絕對不會放他走。」
「如果Loki甩開呢?」Tom說,Chris哼笑一聲,顯然是對Loki能勝過Thor的神力感到嗤之以鼻。
「就那麼想逃跑?」Chris說,把Tom摟得更緊。
「誰叫Thor自己沒抓好。」Tom說,「別想把錯推給Loki。」
「我抓的夠緊嗎?」Chris突然問,在Tom的耳邊,聲音又低又沉。
Tom沒說話,只是反手牽起Chris的手指,那雙手比自己更寬,也更厚實,指腹上微微突起的繭有些粗糙,但Tom將它放在自己光裸的腰間,然後是脊背,光滑的皮膚延伸細膩的觸感,Chris搜尋著Tom的嘴唇,正如Tom用他的手讓他搜尋自己的身體。Chris一點一點陷溺,他的眼前Tom的輪廓變得模糊,因為Tom離他太近,近的他們幾乎沒有機會停下來呼吸,因為他正放縱唇舌吻著Tom,可是他的意識卻如此清晰,清晰的,他能聽見,Tom說。
「你永遠,可以更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