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題目及詩句,引用斯特芳‧馬拉美的詩作《骰子一擲,不會改變偶然》。
亦即Illya在柏林監視Solo時他閱讀的詩集。獻給賭徒雅賊和雙陸棋好手Solo。
亦即Illya在柏林監視Solo時他閱讀的詩集。獻給賭徒雅賊和雙陸棋好手Solo。
骰子一擲
絕不會
當正好被置於永恆的
境地
絕不會
當正好被置於永恆的
境地
西洋雙陸棋的玩法是,黑子與白子各十五顆,長方形的棋盤上雙邊各有十二道狹長的三角形,一道三角形就代表一個前進的空格,以兩顆骰子來決定棋子往前移動的步數,誰先將己方的棋子移回陣地,便算勝局。
Solo並不特別喜歡下西洋棋,雖然就一個籠統意義上的「西洋人」來說,學會西洋棋幾乎跟在早餐或下午時間喝紅茶沒有太大不同,是一種文化上的空氣,再怎麼不濟,也一定懂得規則。
不喜歡的理由是什麼,在Solo眼中,有父親可以教導兒子下棋的畫面從來沒發生在他身上。每顆棋子擁有不同的移動方式,下一著棋之前,通常腦子裡已經必須先推算出後面的好幾步。雖然Solo樂意挑戰自己的腦袋和一些──社會規範,但是他的興趣顯然不是成為一個步步為營的戰略家。
而他第一次對雙陸棋感到著迷並不是因為棋藝本身,而是因為裝飾可以極盡奢華的棋盤。好比說工藝水準頂尖的土耳其,最著名的便是在棋盤表面鑲上螺鈿、琺瑯、貝殼,搭配花草或是幾何圖樣的鮮麗花紋,顏色和款式各富異國情趣,對藝術品一向愛不釋手的Solo來說,等到他知道雙陸棋當中微妙的博弈性質──你能控制骰子,只要你作弊,你也可以不去控制,跟命運做一場交易,他是賭徒,樂意在骰子給他的機率中,選擇挑戰命運並取得勝利。
雙陸棋的行走偏激是非典型CIA特務的專長,在嚴密的計劃下攻城掠地,那是他的KGB特務負責的事情。
就結果而言,他沒殺了Illya,Illya沒殺他,當Solo將Illya幹得東南西北搞不清楚方向的時候,他壞心的在壓在他耳邊問,那麼,你要拿那個東西怎麼辦呢?
什麼東西?Illya反問,雖然是英語但整句話幾乎一半以上都是氣音,因為Solo又趁機往前狠狠頂了好幾下。他想Illya這時候還能說外語真的很厲害,母語是一個人的本能,尤其在意識不清的時候。
和你做愛的理由兌現了,如果等一下我就殺了你怎麼辦。Solo用俄語在他的耳邊低喃,Illya對於突如其來的熟悉語言似乎有點不適應,那句話不用透過第二層的翻譯就理解,他的身體馬上緊繃,但隨即被澎湃的進犯給沖垮。
隨便你要殺要剮。Illya勉強擠出聲音,和被敵軍抓到的前線士兵有著相同的氣魄。講完這句話以後Illya好一會兒都再也沒辦法說出正常的句子,因為Solo幾乎是完全放狠的撞著他的敏感點,俄國人一輩子都不會相信的呻吟聲就這樣被撞出來。直到射精,兩個男人氣喘吁吁,Solo難得在做完愛仍然不想放開某個人,他貼近Illya這個男人的所有,對他說。
我會繼續幫你找理由的,Illya。
於是,等到Solo起身穿回衣服,順便幫被好好幹過的KGB特務打點服裝。喜歡玩火的兩人既然已經找到了彼此的打火機,燒掉硬碟是勢在必行。即便後來Waverly帶來一個完全超乎意料的發展──在那個美其名好記,實際上有點蠢的組織簡稱被說出來以前──Solo和Illya互看了對方一眼,那一眼裡頭有太多東西,他們兩個其實短時間之內也無法徹底釐清。
Solo那張飛往紐約,Illya先到柏林再轉往莫斯科的機票,變成了明天早上十點飛往伊斯坦堡的飛機。Gaby將機票交到他們手上的時候,用她的長睫毛眨了眨眼。Illya定神一看,赫然發現他的座位竟然在Solo隔壁。Solo大笑,而Illya一時之間似乎是惱羞成怒,差點撕了那張紙。
多了一天在羅馬逗留,他們在Waverly的房間討論伊斯坦堡的任務細節。現在英國人真的變成了無庸置疑的上司,Solo心想,其實也不壞。雖然可預期工作壓力絕對是有增無減,看似幽默好相處的上級長官,未必在真正工作的時候不會扔一顆拔掉安全栓的MK2手榴彈過來。不,他說錯了,MK2是他老家產的玩意兒,誰知道CIA會不會隨時在背後提油救火呢。Solo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離開這個火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開會的時候,Waverly主導會議,Solo坐在最遠的沙發,Gaby和Illya相對距離桌子較近。Solo有時視線會忍不住移向那個前幾秒、前幾分鐘、前幾個小時,還在他身下隨著他的挺進劇烈喘息的男人。不知不覺間,Illya那頭金髮變得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他臉上的疤痕似乎也變成了Solo應該要守護的東西了,這是一種佔有慾嗎?Illya不懂得什麼時候該收緊身體,什麼時候應該放鬆,儘管他的吻功好得讓Solo願意稱讚他。注意到Solo越來越大膽的視線,Illya稍微轉過身,瞪了他一眼。Solo微笑,拿起資料,不熟悉的,有點想拒絕又想毫無保留接受的兩種情感在他心裡互相衝突──心被放了一顆定錨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
會議結束,Solo還在跟Waverly談話,Illya提前離開房間。Solo的眼角餘光跟著那道高大背影,看他消失在門板之後,心裡並不焦急。他將事情處理妥當,回到他在八樓的房間。經過客房整理,不復見稍早之前他們在床上留下的旖旎。凌亂交纏的棉被,床單上有一點色情的黏液,還有中途Illya一時氣憤拿來打他的枕頭──現在都整齊歸位,換上新的寢具,空氣中有一股乾燥的清爽。新鮮的花束和打開的窗戶,沖淡了原本沉積在床上濃郁的雄性氣味,他的和Illya的。
專屬於彼此,是一種歸位,流浪的明信片找到確切的住址,郵戳去了好幾個地點。Solo靜靜的在房門前站了良久,他往前走一步,Illya雖然不在房間,他的行李箱卻安穩的放在Solo的皮箱旁邊。闔上的箱子上放著兩顆骰子,一紅一藍。骰子顯示的點數看起來很眼熟,跟他當初交給Illya的結果一樣,他拿起來一骰,隨即露出笑容,Solo扣上外套鈕扣,轉身出門。
步行前往當初他和Illya一起吃早餐的露天咖啡座,街上的人潮只是換個服裝、換張臉孔,但沒有換掉所有人在羅馬時會染上的艷金色。接近傍晚的午后,喝咖啡的人少了,圓桌上都是見底的空杯,人們在夕陽渲染的狂熱中繼續和他們親近的朋友、家人聊天,忘了要加點;服務生迷濛的眼神在等待晚餐時間前夕的空檔,生活式的悠閒洋溢在義大利語奔放的節奏還有快活的笑聲中,Solo越過咖啡座,在他曾經和Illya坐過的位子附近,不引人注目的牆角下放了一支紅玫瑰,還有一個小鬧鐘。
Solo撿起停止運作的鬧鐘,鐘面指向八點整。拆開後面的夾板,一塊扁平的追蹤器仍然好好的塞在那裡。他用義大利語笑著詢問旁邊的人現在幾點,得到回答之後,他立刻找了空位。沾了滿滿起司粉和番茄醬的義大利麵熱呼呼的拂上臉頰,染了半點玫瑰的芬香。
Solo準時在八點回到飯店,一打開門就看到Illya坐在裡頭,擺了西洋棋盤和兩組棋子跟自己下到一半。半天沒見,Illya還穿著白天的衣服,外套擱在一旁。槍套雖然拆掉了不過槍還是放在隨手可得的位置,Solo現在看到這個景象危機意識已經下滑了百分之五十,這一定是因為他吃太飽。
「你慢了兩分鐘。」Illya說,把騎士往斜角移動兩格。
「塞車。」
「你沒騎車。」
「我多吃了一塊蛋糕。」
得到(理想中)誠實的答案,Illya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Solo能發誓俄國人顯得很滿意。他在Illya對面坐下,把鬧鐘放在棋盤旁邊,彷彿馬上要展開一場計時對弈。他不說話,安靜的觀察了一下Illya的棋路,不習慣被觀看的KGB特務坐立難安起來。
「為什麼讓我離開?」Solo這才問道。
「抱歉,我有些事情得處理。」Illya說,視線下滑幾吋,「跟我這邊的……有關,請你諒解。」
「我沒有不諒解,也不會追問你。」Solo說,難得語氣鄭重,「你可以信任我。」
這句話超乎想像的有魄力,幾乎不敢相信會是從平時囂張又吊兒郎當的Solo口中講出來,Illya抬頭看他,Solo的表情也是不容易見到的認真,「我知道。」他給予肯定的回覆。
「你一定會有不能告訴我的事情。」Solo說,「同理可證,我也一樣。」
Illya看起來很想躲開Solo的視線,把自己藏回棋盤裡面。Solo隨意手移動黑色皇后,吃掉靠近Illya那邊的白色騎士,他立刻皺起眉頭。
「你不必在你的棋格裡放滿捷克刺蝟(Czech hedgehog)。」Solo說,聲音帶著笑意。
美國人的笑容下一秒就解除了KGB特務容易暴走的壓力,似乎是鬆了口氣,「沒什麼嚴重的事,Oleg想要表達他的關切──」Illya說到關切那個字時有點橫眉豎眼,「反正,沒有問題。」
「這我相信。」Solo說,「你要整夜都耗在下棋嗎?」
「Gaby也問過我差不多類似的話。」
「我完全相信她揍了你一頓。」
「她沒有揍,我們只是摔角。」
「悉聽尊便。」Solo回應他,「你不會也要我跟你摔角不可吧?」
當然不會。這句話Illya沒有說出口。兩人在棋盤對面互望,空氣中還是屬於羅馬式的溫煦,還有入夜後水銀色的寒意。眼前的美國人翹腳坐在沙發上,渾身散發明確的訊息:誘惑。跟他早上對待Illya的決斷和侵略完全不同,現在的Solo微妙的流露出一種接近玻璃吹花一樣的美艷,透明易碎。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Solo就是一直以來都在等待Illya對他這麼做。Illya索性主動站起來,在Solo方才沉穩的注視下,他走到沙發旁邊抬起Solo的下巴,手指撫摸著那處凹陷,觸感直接令他回想起Solo的臀部曾經忍無可忍的夾住過他硬挺的陰莖,Illya知道自己慾望翻湧而上,但那只是第一層的浪花。
「你希望在哪裡?」Illya問他,Solo笑起來,似乎對這個直接又大膽的問法感到有趣。
「跟你一樣?」他反問。
Illya抱著Solo陷進床鋪,跟早上顛倒過來的位置讓Solo一直忍不住自得其樂在笑,衣著完好的兩人靠在一起,那麼一段時間裡,Illya沒有動作,只是讓Solo玩著他的頭髮。
「其實只要你抱著我也很好,你知道嗎?」Solo說,藍眼珠裡光芒不再盛氣凌人,溫柔搖曳的粼粼波光,捲住了Illya Kuryakin這個俄國男人。
這句話背後的滿足幾乎凌駕性愛,Illya突然之間只想抱著他什麼都不做。查覺到Illya的情緒轉變,Solo用鼻尖蹭了他一下,等於是暗示。很少笑的Illya這次忍不住笑聲,他喜歡這個男人焦急、沒有那麼從容、鬧彆扭、做一些平常精明果斷以外的蠢事。
他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開Solo身上的西裝,現在Illya幾乎可以說是對脫西裝和襯衫這兩點駕輕就熟。讓Solo全身上下隨著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減少一件衣物,看著他的眼底從淡淡的飄渺到染上強烈又壓抑的情感,Illya跟著把自己的長袖拉高過頭,已經全身赤裸的Solo靠在枕頭上,高度正好讓他可以拉開Illya的褲襠。他碰到那個地方,兩個人的視線集中到那裡,頓時他們一起陷入沉默,Solo移動手指,銀邊拉鍊慢慢滑開,Solo接著剝下Illya的長褲和底褲,起了反應的生殖器慢慢露出來,Solo一時之間沒說什麼,他看著Illya在注視下逐漸變硬的性器,他的嘴唇向右邊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Illya將魁梧的身材壓上Solo放肆的視線,強迫那雙挑釁的眼神只能看著他的臉。
「我剛剛還以為你要穿著衣服幹我。」Solo笑道,綻放的笑容中有種東西讓Illya很想要不顧一切的吻他。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Illya僅是那樣回答。
在床上,Solo收起他所有慣常的主動,而是讓Illya掌握分開他雙腿的權力。Illya沿著Solo的大腿肌膚往深處前進,在碰到開始挺立的部位時,他用右手握住那裡,聽見Solo沉靜的喘息。這只是一開始,他單手撫著Solo的性器,另外一方面手指則準備第三次進入他的身體。冰冷的指尖穿越過去的時候,Solo長嘆一聲,彷彿缺失了某樣東西很久,太久了,Illya能感覺到緊緻的體內不安分的夾著他,似乎在抗拒著讓他更進一步或是做更多擴張。
「我要你插進來。」Solo說,語氣有點迷惘,「就是現在。」
「你會很痛。」Illya抗拒,但是Solo吻住他,甚至伸手抓住他的勃起抵在自己的入口處附近,Illya粗喘一聲,誘惑已經不在話下。
「我幹你的時候,你可以叫我Solo,但是你幹我的時候,」Solo低語,「你可以叫我Napoleon。」
於是Illya扶著自己的陰莖,先是頂開最外圍的防禦,感覺Solo被分開的雙腿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慢慢被咬住的快感襲捲而上,現在連Illya自己也失去了退路,那漸漸的要被包覆的滿足感太過強烈,他往前一推,撐開Solo那道之前還沒為他的身體開放過的入口。
Solo整個人一緊,痛苦的神色立刻浮現。這一定很痛,Illya差點無法再繼續下去,可是確實,他不想抽出來,一點也不想,他知道如果抽出來的話Solo搞不好會認真的殺了他。Illya深呼吸,勉強撐著等待Solo的眉毛從緊緊擰在一塊到稍微舒緩開來,緊閉的眼睛眼角放鬆了,汗水和類似淚水的水漬慢慢劃過有稜有角的臉頰,Solo在Illya準備要完全入前的時刻迷路。
「Napoleon。」Illya輕喚,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眸睜開,對上另一雙眼睛。Illya憑著原始的本能猛然往前一推,全憑腰力將自己的性器送進Solo的後穴。
Solo發出一聲在半途就斷掉的哀鳴,那聲喘息的餘韻迴盪在他和他之間,兩人全都屏住呼吸,彷彿不敢相信就在對方的身體深處。
「Illya?」Solo沙啞的開口,被硬生生撐大的後穴沒有半點空隙,他用盡全力抓著俄國人的肩膀才不至於失去意識。
「我在這裡。」跟他一樣,Illya的聲音有著難忍的煎熬,所以這就是Napoleon的身體,Illya幻想過很多次,包括在他差一點就擁有Solo的那一刻──但都沒有此刻來得真實。Solo把他夾得太緊,來不及放鬆的甬道即便過了一會,兩人仍然只能保持著結合的姿勢,卻無法享受因為摩擦產生的快感。可是光是那份確定自己佔有了Solo的踏實──Illya覺得身體各處的滿足感匯聚成一道讓他可以再忍耐一下的動力。Solo終究會讓他等到他想要的。
開始的暗號起始於Napoleon不在只是全身僵直的仰賴Illya的擁抱才能保持清醒,當他身體的火熱累積到一種程度,象徵Napoleon Solo這個男人的狂放藉由一個反客為主勾住Illya脖子的動作,傳達一項訊息,他要他而且他非得要他不可。所以Illya試探性的將他的陰莖往外抽,只是輕細的一點移動,Solo的呼吸旋即變得急促,再重新插進Solo體內,從黑髮男人口中徐徐吐出的一聲嘆息讓Illya知道,這個男人這一生接下來的快感都非得由他完成不可。
從一點點的抽插,到逐漸加快幅度和速度的開闔,Napoleon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個俄國男人在轉眼間就掌握到怎麼讓他進入接近巔峰的快感。Illya的律動一點也沒有規律,沒有任何規則可循,就像他的人。Illya頂到他的敏感處而讓他忍不住失聲尖叫的時候,他會在下一秒卻又讓他得不到那股甜到骨子裡的高潮。但有時候Illya卻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朝著他最無法忍受的位置猛擊,擊得他射完一次之後又只能馬上被逼著勃起。
但這些是他們激情中最飢渴的一部份,當Solo張開大腿接納Illya的攻擊,當他被Illya轉過身,被迫抬高他讓俄國男人一直捨棄不掉的豐滿臀部,然後再一次接受那個男人巨大的物體進入他失守的領地,在裡面徹底的允取允求。就像只逼出Solo高亢的呻吟聲也無法滿足眼前的KGB特務。你究竟要什麼,Napoleon不明白的想,當反覆而彷彿永無止盡的抽插終於要到了最後一道儀式,Illya突然停了下來,將兩人即將要衝上高潮的失控給橫生折斷,那一股跟過去所有做愛經驗相仿的空白讓Napoleon全身繃緊,在那一剎那,俄國人咬住他的耳朵,幾乎要將他咬到流血。
「你是我的。」Illya說。
注進Napoleon體內的不再是空虛,而是真實的熱流,讓他從此以後不再只有外殼的熱度。原本冰冷的Illya會成為他的火,而且是他一個人的。
第一次做愛大概沒辦法在做完之後就得到某種饜足的慵懶,不如說是一種把兩個不同的個體綁在一起的了然於心。當時間進入午夜,兩人瘋狂做了好幾次的痕跡將他們晚上要睡覺的床鋪弄得一蹋糊塗,Solo賴在床上,Illya無意識的梳著那頭柔順的黑髮,Solo忍不住微微笑道。
「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很麻煩的。因為我很愛吃,而且很愛做。」
「沒關係,我有錢而且我很強。」
聽到土豪發言的Solo覺得白眼不翻簡直對不起自己,「……Peril,你講情話的品味真爛,這是要包養我嗎?」
「你不會。」
「什麼?」
「你不會被我包養的。」
「這是拒絕嗎?」Solo聽起來大受打擊。
「你不會是我的皇后或是國王。」Illya說,「你的眼睛不是像他那樣的湖。」
「Peril……」Solo抗議,他風度再怎麼好,在床上提起舊情人簡直是大忌。
「你跟我是騎士,你的眼睛是海洋。」
Solo想再說話的聲音被這句話搶走,他久久凝望著那雙做好一些決心的臉孔。「我要黑子。」Solo說。Illya笑了,「我拿白子。」
隔天清晨,Illya醒來發現Solo已經不在枕頭另一側,窗台被推開,那個男人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衣襬沒紮進去,靠在陽台上吹著風。Illya爬下床,穿上輕便的衣物,美國人好像沒有聽見他走過來,依舊望著遠方古老的圓頂。
Illya在背後靜靜的看著他,他伸出一隻手指,勾住Solo的手。
Solo沒有回應,他凝視前方,表情像是水彩裡最淺的藍,一陣風吹過,天空變成了潑上藍色的墨,Solo仍是一動也不動,Illya垂下眼,正要把手收回來。
溫暖的手指有力的插進Illya的指縫,和他十指交握。
「不牽緊一點,會像氣球。」他說。
現在Illya的體溫跟Solo一樣了,只是心跳依舊不一樣,Solo永遠會比Illya快一秒,而Illya跨出的步伐會比Solo稍微大一點。但仍然相互契合。
骰子擲出都是偶然,並不會改變偶然本身。就像偶然注定要相遇之後,相遇會往前直線延伸,直到看不見的盡頭。
閃亮與沉思
全都發生在停留於
最後獻身的落點之前
骰子一擲散落一切思想
#捷克刺蝟:防止坦克車前進的障礙物,時常用於城市作戰,具有L或H型的橫形截面,通常由金屬、木材或是鐵軌製成。名詞起源於捷克斯洛伐克,捷克-德國邊境最先使用。二戰至冷戰時期被蘇聯廣泛用來防禦,並成為不惜一切代價防守(defense at all cost)的象徵。
本篇作品全文完結,萬分感謝閱讀<(_ _)>